19平等
到一间密室。 他在我面前按动机关,密室的石门翻转开来。里头是桌椅,和一张楠木架子。 他走到架子旁,从上面取下一本书册。我遵循他的意思翻开,赫然看见,上头都是他早些年来,贿赂官员,结党营私的罪证,桩桩件件,依着当朝律令,是掉十次脑袋都抵不了的重罪。 “你……你疯了!”他从一届罪臣,爬到今天这样的地位。没见过他时,我便知道这人手中定然沾满鲜血,如今看来更是骇人。可这些同我没有关系,我不是清流,也不相信风清气正能救朝廷,他当权时让利于民,便是天下大幸。 哪个疯子会将自己的罪证桩桩件件誊写下来,好端端锁在这狭小的密室里!? “钰儿,我思来想去,只有这个最好。你不是畏惧我的权利吗?我把这些都给你。”他说着让我毛骨悚然,又心头发酸的话。 “你瞧,如此一来,我可以用权利轻易毁掉你,你也可以用这些轻易毁掉我了。” 昏黄的灯火下,他的眼睛如此诚恳,没有阴暗,没有试探,溢满了温柔。我听出他话里隐含的意思,忍了几次,仍旧湿了眼眶。 花灯节的事,我分明欺瞒了他。可他不曾指责,也不曾移情别恋。他一直看着我,只看着我。他的别扭和沉默都是对自己的,他觉得他的权利伤害了我。 他想让我从根本上获得“力量”,获得同他一决高下的“安全感”,甚至不惜将自己的软肋双手奉上。 这样一来,我就可以不用畏惧他。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用一种病态的方式,达到真正意义的平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