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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去顾李忘生,任他施展轻功,行走般轻松地伴在一旁,不满地问责那划船人:“怎不及时救上来。” “道长的本事奴明白,不浸老实,奴这小船怕是不能齐全。”李重茂这些下人从来机灵,又会奉承,这话自然是说李忘生武艺高超,要走难挡。 谢云流一听,心里却百般滋味,欣慰理所当然地淡淡浮起,“明白”一词又搅得他发酸,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也配自称明白李忘生,遂开口骂道:“你明白什么?他别的本事没有,就谄媚招眼的功夫十成十!” “是是,”那人说着,眼睛往李忘生脸上瞥,正是呢,湿漉漉白嫩嫩,春水里剥出来的芙蓉面,眉间朱砂犹似方糕上的梅印,一径儿撩得他心痒起来,讪讪道,“这呛水昏迷,常需渡气救治,大人既厌恶此人,奴愿……”想罢,脸上流出色欲的腻笑,连划桨的手都飘飘然慢下来。 谢云流见他脓包情状,早不耐烦,闻言更是怒不可遏,不等说完,拔剑戳到他颈下一寸,冷冷地睥睨:“敢有此心,你死。” 船只颠簸,剑尖之下稍有不慎便会毙命,吓得他赶忙退开,旖旎心思散个罄尽,只把手里一双桨划得飞快。谢云流怕洛风跌进水中,叫他也去李忘生旁边躺着,于是一大一小卧在舟里,恰是他目光所能顾及之处。 他知道没有什么可带走的了,都在这儿,巨浪滚滚,一波吞噬着一波,裹挟着这船,往无尽的黑夜里淌去,何等零落飘摇之相,拜谁所赐,究竟拜谁所赐?来不及细想,已跟上了船队,李重茂用力招着手,叫人从甲板放下了绳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