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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师父……师父!”稚嫩的童音力竭声嘶,遥遥地传来,未曾想洛风竟追到扬州。船已离岸几丈远,洛风的身影滞留在岸边渐小渐模糊,听声音,那孩子的脸必定布满泪水,可惜自己已是戴罪之身,此去东瀛不知凶险几何,必不能让他随自己去冒险,留在纯阳,有个安身之处,李忘生再阴险,不至于连孩子也不放过,他不认自己这个师兄,好歹还承洛风一句师叔。 谢云流立在船尾,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却牵动了干涸在唇边的血迹,一滩溅得太急的血,经皮肤一动,簌簌抖了些下来,海水的腥臭混着血的锈冲进鼻腔,那不会是他的血,不知道是谁的,兴许是李忘生的,一贯的笨拙,可预见的失败,他也敢来拦他! 他几乎是嗤笑了,师父常年闭关,李忘生的剑法除去师父提点,有一半时间是他谢云流带着练的,对他自己,自然只需那一半的时间就足够了悟,可李忘生,他现在终于能带着恨意痛快地辱没了,实在是笨,笨得可以,又笨又呆又蠢,不该不配学剑,他整日闷在山上,木头似地用功,钻研他那不堪入眼的剑术,僵硬死板,歧路上走到黑,并且,他怀疑他走火入魔的,华山上没人教他学世间小人的洋相,挑拨离间,权势熏心,那一定也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可见他是天生的jian诈。 天生的jian诈,他蓦然想起见李忘生的第一面,他被师父牵过来,一抬脸,纯然又有些惶怯的团子样,天生的……谢云流想不下去,心头涌起啼血的怨恨,狠戾地咬住了嘴唇,也咬住了师弟沾到他唇上的血,圆的血斑,一咬两半,像把他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