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情囊(中)
。 他紧抱着他,几把他挤得趴到胸前,可他并不摆脱,挣也不挣一下,只是顺理成章地照料,端详。 是梦中太冰冷吧,醒后一切如着温床,无由的香太像命运的阴谋,推开了一次,推不开第二次,利剑只斩不断流水,任它浸没、冲刷、消毁。 他开口了,是一个放恣的请求:“忘生,今后睡前,你就拿这小帕替我慢慢擦一遍脸吧。” 生平头一遭,李忘生不懂。他不懂为何师兄抱他这么紧,为何不流汗也要他擦脸,为何明明不懂,却不敢问清,谜团重重,思绪万千。 不及多想,他向他确认:“若是这样,师兄好受些吗?” 谢云流只手把他扣紧,坦白道:“对,这样才好。” 他于是忍耐着后颈突如其来的淤塞的胀痛,揭过这所有的疑问,纵容地应了。 05 从额头,到眼眉,再到鼻尖、嘴角,忘生当真每晚都珍而重之地为他擦一遍脸容,静默相对,情愫会填补言语的空缺,暗中滋长,凡心萌动。 李忘生修道至今,一向境界通明,独独在碰触谢云流时,感到四壁威压,失路的彷徨。尤其不敢看他的眼睛,像忽地炙痛,对上就匆匆避开。前几日,动作轻得似在摸索,时间一长,布帕浆洗得薄软,贴上来若有若无,更为舒适,他终于找到出路,学会替他脸上xue道按一按,揉一揉,按到酸处,微微一麻,一夜大睡无梦,尤为见效。 问了才知道他找来书籍研究如何安神,完全把这当成一样功课来做,务要做好做精。 谢云流哑然,失望但没有纠正,李忘生不用明白,这世上有些事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