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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年少纯真的脸,到底支支吾吾说不出口。李忘生皱眉认真道:“但言无妨。不论何种方法,贫道一应施行。”浪三归深吸一口气,囫囵滚出一句话来,李忘生谦躬去听,闻言脸孔通红,骇道:“只能如此?”浪三归正告道:“裴大夫交代的,也可照常传功,只是损耗过重,不比双修功体互融,疗伤于无形。宗主只知寻常之法,不知双修之策。李掌门可自行决断。”说话间,已到大殿门口,李忘生进去前,听身后浪三归悠悠道:“宗主性子,掌门比我们清楚。我们瞒着他叫您来,就是想请您……”李忘生向后一抬手,道:“我会尽力相助。”言毕迈步踏进殿门,山口劈开之处,师兄的身影像燃在夕照的蓝火里。 他出神想这一出,倒对着谢云流的脸发起呆来,直到谢云流不悦地收回手,才回神从衣襟掏出帕子递上去。 谢云流吹胡子:“干嘛?” 李忘生指一指自己下巴,毕恭毕敬答:“师兄擦擦吧。” 谢云流不肯接帕子,为难道:“谁是你师兄?不是叫我宗主?” 李忘生不欲和他争执,浅浅笑一下:“难得来一趟,头一句客气应当。你难道不是我师兄吗?”最后一句话问得像他又不像他,就是在真正十几岁的年纪,李忘生都没有这样天真地反问过。谢云流不疑有他,只当这呆师弟返老还童,个性也变得轻快知趣,懂得人世间许多情味。 “你也知道是难得来一趟。”擦完胡子,脸色稍霁,肩上恰栖来一只鹦鹉,他便吩咐鹦鹉叫人打理一间客房出来,环境要雅要静,道经一向有的,若是不够,设法添置齐全。鹦鹉缩头摇首,圆而黑的小眼睛眨霎几下,谢云流抚一抚它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