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
却只有腋下和颈周洇出了些许水色。这个季节五花八门的昆虫都在声嘶力竭,又被热浪模糊,混杂在一起,烦得心浮气躁。 但他的背影是静的,利落又从容,不拖沓,也不急于摆脱暑气蒸腾的苦夏。 2. 进了玄关就暂缓了纠缠不休的日头,屋里有风,但并不足以驱散这种水汽凝郁的闷。室内的装修不华丽,简洁得很舒服,面对王鹏这种不提要求的甲方,设计师想必也挠秃了头。米色做旧的墙上挂着幅字,很显眼,进了门就能看见,很别出心裁地没有用毛笔,钢珠的笔画放大后显得有些伶仃,没落款没盖章,只有字义还算妥帖: 鹏程千里。 千里。 他凝视了片刻,拎着菜进了厨房。 要说这一带有什么特殊,那大概就是特“原始”,王鹏这屋里,连个家用AI都没有,炒菜机这种八百年前就普及了的小件都找不着,就差全手动了。 他提着菜刀,切出密集的“嚓嚓”声。 原本刨去泡面炒鸡蛋,他料理只会烧烤和火锅——锅底已经架好的那种——但人总是会变的,再坚韧也抵不过时间, 陆舟说要他以后的日子里为自己做打算。 他精准地在油冒烟前把菜倒了下去。 会做饭,算是很有生活气了吧? 大功率的油烟机无声地抽走所有火尘。 3. 王鹏还没完全退役。 锅中的绿豆已经酥软了,胚乳逐渐软化成糊状从种皮的开口化进水中。他捡了两块黄冰糖丢进去,搅拌着熬煮。 以他的年纪,这样的军衔已经不低了,并且是这个级别唯一还在出外勤的。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