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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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拿着竖琴,颇有西欧艺术风采。 出门不易,连空气都比家里的新鲜。我一边欣赏,一边向张明生抛去一个诧异的眼神。 朱家到底信什么,怎么还有天使,怎么又跑教堂来了。 张明生微笑着看向我,眼中有掩饰得很好的嘲讽。这次倒不是嘲讽我。他对这种什么都想要、就连信神也不专一的人抱有极强的看热闹心态。 我们一家人,连带着阿海、阿山,以及几个熟面孔的打手,穿着黑灰的衣裳,沉默地向教堂走去。说实话,假如张明生爷爷死了,我们家都未必能到得这么齐。 张明生这人其实很少参加应酬和宴会。年轻时脾气坏,跟家里关系几度决裂,只笼络了一些爱玩爱闹的纨绔子弟,没有利用价值,自然也没什么人请他。后来逐渐收敛,制造了一个浪子回头的顾家形象,能力也在分公司有所体现,跟我“结婚”后,再加上可可出生,祖孙关系回暖,张明生也跟着沾光,水涨船高,他倒成了港岛上流圈子中看似最有人性光辉的人。别人既不用担心被他整顿,还能白得一份和张家的关系,自然要争先恐后地笼络他。一时间,他也算是炙手可热了。 但张明生却显得十分有分寸感,参加的大多是家宴,也很少携我出席。他的意思是,他有家室,偏安一隅,不愿在外面胡混。 对此,我的意见是,我巴不得他死在外面。 朱家虽然富贵,却没什么势力,张明生按理说本不用给他这个面子。毕竟,当大家都很有钱的时候,钱也就不算什么了。 可他这次却一反常态,不仅亲自来参加葬礼,还带上了我和孩子。如此重视,不由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