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苍苍之十
徐承璟的肩上,一个人从荒原中走来,背后是不可言说的信仰,陷进在这个时代磅礴的泥沼,那周身的一切都是身处炼狱。 生于Si,Si于生,他都必须坦然接受。 他又何必拉上她,陪他生如飘絮,无枝可依。 “好。” 他轻声应和她。 却还是不舍的将她抱紧,亲吻着她的耳垂。 “若你再被野田刁难,就去沪宁医院找刘医生,他是我至交好友,定能帮你一二。” 那窗外悬挂着的柴油灯太暗了。 没有人能注意到那乌黑的眼眸下汹涌的Ai意与悲哀。 -- 自那日之后,春季的上海悄然而至。 老街上的茶馆和戏楼都已门庭若市,街道两旁黛瓦粉墙、红柱飞檐。 宋伶曼便再也没见过徐承璟。 自那次订婚宴后,他竟真守住了承诺。 那挺拔的身影再也没踏着军靴走进和平饭店,也没有再将她抵在墙角说着那些浑话。 她不禁想,也许当真是纨绔子弟玩腻了,把她忘了吧。 可她有时经过那绵长、没有尽头的长廊,会想起他撩去她的长发,眼眸温柔,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亲吻她,又将她抱紧。 不知为何,每每这个时候,宋伶曼总觉得那双眼睛里并没有冷漠、暴力甚至杀戮。 她竟看到了柔软、隐忍与Ai。 一定是最近太过劳累,又见了血,才会这般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