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是他过于闲适,只是作为正常人的林泷实在想不通,此人不但长得不能称作俊朗,甚至当得起一句丑陋,为何还有大批女子追捧不已。还没想出个头绪,肖展挣动两下,终于醒了。 林泷把手里青花游鱼纹的茶盏往桌上一搁,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漆黑靴子落在肖展面前,面上带了些温和的笑意,语气却冰冷到如寒潭冰窟。肖展听到他一字一顿的说:“既然你醒了,那我们来算算账吧,”淡色唇角勾起个笑来,“肖大侠。” 这厢林泷作何打算略去不提,沈笑风抱着处理过伤口的白徴,却是一时陷入了沉思。实话讲他现在有些后悔,当时薛陟明明已经有了要翻脸的苗头,他却为了试探白徴,将这桩事情按下不表,以至于一朝不慎将白徴拖入危险,事已至此,他无论如何都难辞其咎,只能悔之晚矣的一声接一声叹气。 回想起初次遇见白徴,两人在小遥峰下短兵相接,那时的白徴出招如电迅捷如风,眼角眉梢都是说不尽的意气风发,却现今因他之故沦落至此。 指尖沿着昏睡中仍在紧皱的眉头描画一圈,更是一番心疼绵密的涌上来。这人本该在他的轨迹上自由来去,谈笑间踏遍山河,展臂揽尽春风,却如今明珠蒙尘,几次三番游走在生死边缘。 攥着白徴衣领的手蜷了又蜷,沈笑风终于咬着牙做了一个不亚于剜心锥骨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