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白徵一扯缰绳就要去追,好险被沈笑风拦住,道长怒极,回头便骂:"你混账……"且骂了一半,突然背脊一软跌进了沈笑风怀里,混战正乱,沈笑风只当白徵体力不支,正待调笑他两句,伸手一扶触感不对,就着不远处的火把低头一看,满手鲜血,白徵背后一道伤口深可见骨,更是一口血腥染了他一襟,当下不敢停留,抱着白徵打马就往回跑。 阴影里白徵手腕微动,收回了已经露出指尖的匕首。 林泷作为随行大夫,守在后方,从喊杀声起就惴惴不安坐立不定,他有种情况不太妙的预感,尽管不断的在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但沈笑风把血淋淋的白徵抱过来时,林泷还是觉得眼前发黑。 他觉得自己太惨了,日后和别人聊起天,他就能一脸悲痛的说,"林泷好惨一男的,太惨了太惨了。"不过感叹你归感叹,感叹完了还是得救人,白徵伤在后背,只能趴着放,被血染的通红的道袍撕开,一道深且长的伤口斜斜贯穿整个后背,中心位置几乎能看到白色的骨骼,林泷唬了一跳,忙不迭一溜的交代下去,备热水,拿精刀,取羊筋线,直到所有东西齐备,这才颤着指尖开始处理伤口。 沈笑风暴躁不堪,奈何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一旁观望,林泷清理干净伤口上的血,上了顶尖的止血药,拿弯针穿了羊筋线细细缝了伤口,头也不抬突然出声道:"是长歌的功夫,原本可以一击毙命,不知为何却偏了。"一边翻出纱布裹伤口,一边继续道:"需格外注意,到卯时前若是发起烧,或是一直不清醒,问题就大了,且伤及脊梁,有五成可能,"大夫惯来温和的嗓音一哽,复道"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原本紧张不已的沈笑风,闻言瞬间赤红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