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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的D小调奏鸣曲。我是绝对弹不了这麽炫技的曲子的,可是汪琳让整件事看起来好像很轻松、很简单。飞速的乐段、双音甚至三音和弦,每次都让我忍不住想到沙滩上快速移动的寄居蟹——虽然,用这样的小动物b喻汪琳漂亮细长的手指,似乎有点奇怪,且我看过的寄居蟹并不多,因为我讨厌沙子的触感…… 最後几个小节,和弦极快地上行,直至最末一个短促又响亮的单音。这样的安排令听者们的心彷佛卡到了喉咙,再瞬间被丢下,那样地令人不敢呼x1。待大家反应过来,掌声才响起,并一直持续着。 我在掌声之中最後一次调整琴椅高度、翻开乐谱,告诉自己专注在和汪琳合奏的快乐、专注在与在场的所有人分享音乐。等厅内再度安静下来,我才深深x1气、和汪琳点头确认。 默数拍子,我按下第一个和弦,带出点水般的前奏。 汪琳小提琴那温和的琴音滑入,以相似的句型作为回声般的问答,不断再现。钢琴的陪伴像是一条暖和的毛毯,在後方柔和地承接,直到迎来属於自己的独奏。 练习的时候,独奏的片段是我最害怕的,时常卡顿。但现在,音符却自然流畅地接续。我感到满足、多了些信心。我可以稍微看到汪琳的侧脸,看到她赞许的微笑。 相同的主题再度回返,有小提琴的自语呢喃,也有钢琴的独自沉思,最後变回一开始那样的问答,缓慢、和谐地结束。 我站起身,走到汪琳身边与她并肩、鞠躬。在掌声之中,我们走回後台、往休息室去。 这便是我们第一次正式同台。 无论有没有得奖,我相信我们都做了最大的努力,并且享受。就像最後彩排那天,汪琳在纸条上写的一样。 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