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
刻都见得着月亮,哪里还能有第二处是这样的?” “你喜欢看月亮?”熙来像是松了口气,脸上水渍渐干,笑意更真。 “从前一味痴睡,并不觉得有什么,有几回彻夜不眠,才发觉月亮也不是每晚都有的,也不是每晚都一个样,”守玉喃喃道:“我也是来了这处才又看见雪的,幼时见过几回,记得都不大清楚了。” “是么。”他目光落在守玉衣角未盖完全的一截儿小腿上,那日离去时还显眼的冻紫瘢痕,已全然无踪迹。 她很久没见到这般说话的熙来了,口气随意地问她喜好,从她被夜舒掳去又被师尊寻回,那时起他就不太一样了。从前所用之物谁碰了他都不要,就守玉是例外,真忍不得的,也等到她全不记得时,才全给收到个永不再用的箱笼里,掘地三尺给埋起来。 她虽在山上没穿两天整衣,也都是熙来在收拾,糟蹋成什么个沾泥带水的样子,下回再穿,总是干净清爽的。 师尊说修行之事,无有差别,守玉便也渐渐觉得无有差别,师兄们也都是,就熙来不行,他总是不大开心。守玉听大师兄说起,熙来原想将她带回东荒,至于带回来之后怎么办,他没说。 守玉之前没想过有离开玉修山的一日,也没想过师兄们有离开的一天,大师兄又油嘴滑舌惯了,她对这事儿没当真,就也没问过。 “你在这摘月宫里,只有个地缚灵陪着,可会觉着孤单?”守玉问道,边除了衣,往他旁边的第八个池子下去泡着,温度合宜,比在冥府锅里煮着,舒坦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熙来见她舒服得直叹气,不觉也跟着更松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