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一)
挽个妙不可言的发髻,又掏了个妆盒出来,拣了好些凤鸟团花等喜庆簪环,杂列于她乌浓发间。 说话这会儿功夫便有一顶紫微微端方小轿儿进到里头来,横档竖杆由前后左右八人把持。阿莫收拾停当,便扶着她上了顶流苏列列的精巧轿儿。 守玉浑身筋骨熨帖,暗道阿游会做事,便将这婢子阿莫信了八九成,“从前常听闻卢家严苛教条,不想也有例外。” “自家骨rou自然需得打熬才成气候,贵人远道而来,做的是骄娇座上客,当然不必守许多规矩。”阿莫应着,初见时不卑不亢的冷漠减浅许多,面上一团喜气。 守玉缩在那方窄小轿内,由不得她不觉得憋屈,将将坐正,便有双小巧红绣鞋并着一对儿滑锻抛了进来。 “还是穿着鞋好,无论如何也磨不去您一层皮去。” 阿莫人在轿外,稳准捉住她一对儿脚腕子,将那喜庆红段子细密密缠裹上去,将十个圆润脚趾头也包着藏了进去,直裹上脚踝处,多余的部分三缠两绕的打了个结,之后便麻溜套上绣鞋。 红小绣鞋不知是临时赶工来的还是依错了旁人的尺寸,很不合脚。 有那层缎子在里头撑得鼓满,守玉踢蹬不掉,扑腾着起身欲出轿分辨。料不到悠悠颤颤新轿架起,晃一下正好使她跌回去,后再挣不起,抬轿的四方轿夫各自提气稳住身形,吆喝着“出门见喜”等话语,便行走如飞。 守玉怔怔歪在里头,急切呼唤藤精阿材,这等时候,竟还是不得回应,心口处静得似是连她自个儿的半颗心都停住了。 “我怎的一点儿力也使不上?”她费劲儿地张开口,试图叫喊,却是连气声也不响一个。 高亢的锣鼓声近到像已钻进钻进脑仁里去了,奇异的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