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一)
“你别生怕闲着嘴,也替我揉揉,鱼背上没倚的没靠的,尽打坐了,哪儿哪儿都酸……” 她有些盼着万萦尽快上任,顶了坐骑的缺,他背上宽大毛又厚,横着竖着都是自在舒坦。 守玉枕着手臂,伏在池壁边上,渐渐合了眼,“好不好嘛?” 池里许久没动静,忽的笃悠悠浮上两支灰突突藤蔓,贴着美人儿似与暖水软成同质的玉粉后背,枝桠儿抵住各处xue位,力道合宜地按动起来。 “阿材真好。”她叹息道,安心承受着,再不肯挪窝了。 半梦里,横在水下的双腿被什么层层缠缚,莫不是扎根于她身骨更深处的黑藤,经了池水助长,终于脱离出来。 守玉踢蹬着腿,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去,但但凭着那压制在膝头脚腕子上等处的怪力,怕是已生出来八九根粗蔓。 这可怎么是好,从前在赵府里做小姐,当他做下人使唤惯的,许是得罪下了。旧日的怨气记到今时,一时疏忽,反教他细嚼慢裹吞进肚,待与他同化,世间哪里再有守玉这个人物呢? 她苦恼得厉害,飘飘渺渺间,闻得一清灵女声,挣扎着醒来。恍惚了阵儿,身处的汤泉依旧清澈,阿材早不知什么时候缩回去躲懒了。 “贵人醒醒,今儿个大日子,可不能一味贪睡。” 守玉眼里星泪点点,“阿莫姑娘,你也下水来了,可是我魇住了乱喊起来,惊动了你?” 她好歹知道自家什么德行的,睡得不安生时比醉酒更难缠。 “路上劳累,苦了您这等人物,可不能在池子里就睡。”阿莫两腿在底下勾着她的,令守玉不滑到池底里去。 守玉便明白了缘何发那般梦魇,打起精神来,离她远些,自个儿扒稳了池壁撑着,诚恳致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