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道圣智绝,无用相思
眼看故旧之情唤不进、救命之恩唤不进,法绦春把心一横,推开丈夫的扶持,铿啷拔出长剑,惨笑道:“也罢!绦春学艺不精,今日要把命送在这里。”从颈间扯下半块玉珏,高高举起:“这珏是娘给我的信物,请叔叔看在她的面上为我做一件事。 绦春死后,请叔叔将此珏带回山上,交还给我娘亲。”挥剑欲起,要与劫军一拼。 “且慢!” 飕飕两物飞入厅里,“铿!”将法绦春的长剑撞落于地,去势不停,如陀螺般滴溜溜地转上茶几,慢慢停住,却是一清与劫震分别掷出的那两只瓷杯。檐外之人一声长叹,似有无限伤心: “罢了罢了!我欲避红尘,岂料红尘长在我心,却要往哪里避去?” 叹息声里,颀长的身影自檐上翻落,散发敞襟,袒露出瘦白秀气的胸口,五络长须、面如冠玉,额间一竖剑痕也似的淡淡红印,全然看不出年纪,正是昔日威震南疆的天生道圣、“一阳来复”道天生! 道天生挥着绿柳,在阶前褪了足上所汲的木屐,赤脚走了进来,明明屐袍陈旧、披头跣足,就是让人觉得一尘不染。 得月禅师、一清道人、方总镖头、苗撼天等纷纷起身,道天生意态疏懒,却有一股旷远飘渺的气质,令人不由得生出形秽之感,谁也找不到开口的时机;颔首致意之间,便任由他从眼前走过,举座竟无一人能留。 劫兆也跟着起身,看得有些傻:“他不是“发春”的师叔么?怎……怎地看来这么年轻?”岳盈盈低声说:“内功道法练到他那个境界,神通自显,去老返少也是有可能的。我师傅便看不出年纪,美丽得很。” 劫兆笑道:“那你也同你师傅好好学学,我可有福气啦。”岳盈盈粉颊一红,嗔道:“干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