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上)扎针 (回忆篇)
但其实顾矜没想到这么多,他只是单纯地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外面飘着雪,空气雾蒙蒙的,顾矜一站起来便感觉头晕,浑身轻飘飘的,梁洲给他戴上针织帽,握着他手腕领人走下坡路。 有好几次顾矜差点踩空台阶,好在梁洲及时拉住他,最终有惊无险地到了目的地。 诊所装修简陋,大门敞开着,挂着一扇挡风帘,两人拾阶而上,掀开帘子进去,内里灰突突的墙连着一排不锈钢椅子,这会儿里面就一个阿姨抱着小孩在打针,医生护士都闲得刷手机。 “生什么病了?”医生暂停了手上的短视频,拉开木椅让顾矜坐下。 “他发烧了,在酒店测出来三十九度。”梁洲替他答。 医生打量他一眼,又看向表情蔫蔫的顾矜,问道:“怎么了,你嗓子说不了话吗?” “他嗓子哑了。”梁洲又说,他的手搭在顾矜的椅背上,丝毫不在意医生的目光,顾矜干脆点点头,肯定他的话。 一般诊所、医院是规定患者本人陈述病情,以防万一遇到患者被施暴者胁迫,医生可以及时报警。但既然患者亲自同意了对方替代他说,那么就无所谓了,医生开了药和两瓶吊针,让他们坐到一边儿去打针。 护士把针头露出来时,顾矜趁势扭头,埋进身旁人的怀中,只有要被扎的那只手向着护士。梁洲没动,都被抱好几轮了,已经对他突然撒娇的行为脱敏,无奈问:“怎么又抱……” 话音未落,顾矜抢答:“我怕针。” 闻言梁洲轻笑一声,抬手刮了刮他脸蛋。 “骗谁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