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不值得,非我求不得
发热的头脑渐渐冷却,奥尼尔定定地对视艾枫,瞳若黑洞,黑深的漩涡吸附万象须弥,芥子心神。 片刻,他歪头不爽地“呵”了声,变相地同意了军雌的说法。 在这该死的军雌搞出什么闭眼思人的把戏后,奥尼尔发现,他对利维坦好像有那么点儿喜欢,胜过他收藏室里得意之作的猛犸骨雕,稍次于他床头柜前灭绝四百年的绮月狼蛛标本。 又或者,那些死物在挑起雄虫的兴味方面,到底不如强悍厉害的银发军雌来得鲜活猛烈,全部的全部都黯然失色、索然无味了。 奥尼尔忽然想起了利维坦为他付的账单,安德森不缺那笔钱,奥兰多不一样, “亚雌”,雄虫低头看手,碎裂的疤痕散布冷白的肤骨,像精美的瓷器被打破,内里的东西,是guntang的岩浆,是湿冷的黑泥,还是蔷薇与玫瑰,在虚壳彻底粉碎前,一切都未知。 连雄虫本人都不知道。 烟花确实喧嚣,落星晃得眼疼。 眼前是什么? 笃穆如山的军雌垂眸,傲慢的嚣张的不知死活的小亚雌奥兰多眉飞色舞正对他说话,灰蒙蒙的眼里蕴藏的情绪分明比恒星而璀璨,掩盖在深沉的暗物质里。 这一幕又油然而生在奥尼尔心头。 只是一点儿喜欢。 不值得他去求。 到底有一点不甘。 奥尼尔攥住看河的栏杆,满天星光在波光粼粼里无助地碎皱,他咬牙,道不明想不清的陌生情绪涌上心尖。 彼时的雄虫太年少,生来无处不得意,哪里明白,人间最苦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