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落霞
吐得很厉害,他扶着水箱一直吐,扣着嗓子眼把全部东西吐出来,直至感觉吐剩胆汁,只余干呕,嘴里全是苦涩。他像一条濒死的鱼不住喘气,被激出的泪花模糊双眼。 “哥们,喝这么多啊?”隔间传来一声懒洋洋的问候。 章寻不答,出去洗脸。 不一会儿,隔间里的年轻男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出来,一边往洗手池走一边系皮带,男人横过一眼,瞧见那醉酒的小哥生得清俊疏朗,白净的皮肤上浮着红晕。 心有点痒,男人自认为是恻隐之心在发作,堆出一脸笑:“兄弟,喝大了?有啥伤心事跟咱聊聊,我家就在这上边,要不要上去坐坐?” 章寻绕开他往外走,男人胡搅蛮缠,挡在他身前,“朋友,你这个状态不对劲吧?要不去我家休息一下,买包花生米聊天,把心里的苦水吐出来就痛快了,怎样,去不去?” 一口兄弟一口朋友,全都在不怀好意地装熟,那个骗我去修水管,这个骗我去聊天,你们一个两个出门遭雷劈。 章寻头昏脑胀,听那男人无休无止地问“去不去”,脸上变得青一阵白一阵,破口大骂:“去你大爷!” 他推开错愕的男人,拦住一辆计程车离开,司机问他地点,章寻乏力地靠在车窗边,报了学校的名字。 今天实验室只有江仪一人,正在做基因型鉴定。她看见来人,愣了好一会儿,“师兄,怎么回来了?”转身把ep管送去水浴。 “嗯。”章寻没有多说,走到自己的实验台,把手套扬了扬戴上,然后闷头做实验。 实验室里无人言语,安静,静到令人心安,章寻渐渐松弛下来。 此时于他而言,这里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数据与实验现象不会骗人,只要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