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观
屈膝去捂住伤处,咬牙切齿地喊道:“来人——” 他没能喊完那句简短的话语。脖颈处被一闪而过的利刃切开,喷溅出大量温热的鲜血。他难以置信地捂着脖子,倒在地上抽搐。 长公主从他身后不知何处又缓步走了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逐渐漫延的血迹,以及这只被见血封喉的替罪羊。手中的刀不知何时换到了右手,被她毫不留情地往地上一扔,发出碰撞的金石之声。 时间一下变得很短暂,他恍惚间发觉自己要死了,却还沉浸在剧烈的疼痛中无法自拔。他像只秋末的蝉,在做最后的挣扎。 她在血迹旁踱着步,话语像羽毛一般,轻轻落在生命力逐渐流逝的遣间身上。“啊,你大概还没死透,索性我便告诉你。” 此刻她比地上这个原本高大的男人要高大许多,只能弯下腰,轻声说道:“没人告诉你,置喙立储的代价会是什么吗?” “九条家的人教你,有权即是民心所向,可若是女君不悦,她照样能把给你们的再拿回来。女人反复无常,你们在心里都这样以为,一边却害怕她又吹捧她。实则相较于男人而言,她多了一分优点。”她顿了顿,神情嘲讽地说:“她还不够你们自大,远远不够。” 遣间抽搐着,奋力用充血的眼睛看向她,这是一个复杂也不复杂的眼神,怨毒,不解,且愤怒。长公主看着他,涂着胭脂的唇边裂开一抹诡异的笑意,她直起身整了整袖子,说道: “死不瞑目啊,想想谁指使你在朝堂上当出头鸟,找他去吧。” 说罢她转身,施施然坐回主座,茶水已经有些凉掉,只能祈祷侍从早些来换一壶了…… 她正百无聊赖地低着头这样想,门口处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