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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陈越安顿了顿,“你呢?” “我也吃了。” “吃的什么?” “就,普通的挂面,加了一个鸡蛋。” “哦。”陈越安似乎是笑了笑,“为什么这么晚还没睡?” “你不是也没睡吗?” “我马上就要睡了。” “我也是。” “那快睡吧,我挂了。” “陈越安。” “嗯?” 我捏着手机,看着通话时长一秒一秒跳,心下情绪复杂。眼眶发胀,喉管酸涩。我不仅留恋这里,我也很留恋他,很留恋他的声音。 “陈越安......再见。” “嗯,晚安。” 陈越安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刚刚保存的短短七秒的通话语音,忍不住点开来听。 就这样辗转反侧,愣是一夜都没睡着,到了天明。 我拖着行李下楼,舅舅已经在车前等着了。他笑容轻松,大约是看我脸色憔悴,还打趣道:“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我在这儿生活了这么多年,想着就要走了,有点失眠。” “没事,会习惯的。”舅舅拍拍我的肩,表示理解,“困的话就去车上睡吧,飞机上也能睡。” “好。” 我上了车。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车内放着欢快的音乐,仿佛在庆祝我终于能告别过去,开始新的生活——我侧过头,最后一次看着自己熟悉无比的城市。 再见了,终于要再见了。 陈越安,也要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