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杯敬为构建美好新世界付出惨痛代价的人们(下)
莱勒诺夫的安排下和儿子通了一次电话。两边安排军官监听,全程十五分钟,所有对话都被记录下来。刚开始两人还能勉强保持冷静,较为体面的寒暄,不断向对方重复:“我过得很好,不要担心,你一定照顾好自己”。十五分钟太长了,他们翻来覆去说同样的话,甚至出现短暂的沉默,只是静静聆听对方的呼吸,小心翼翼避开房间里的大象。 “你一直都很勇敢,你和你的弟弟,你们都很勇敢,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们的母亲,你们会是我的骄傲。”佩什的眼泪顺着皮rou松弛的脸颊流下,嘴角强行拉出笑脸,“你离开我的时候还是个孩子,现在已经是个男人啦。”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只有模糊的杂音,过了半晌才传来一声巨大的抽泣。“我受不了了,爸爸,”像很多时髦的富家子弟一样,他更习惯于用“爸爸”而不是“父亲”,“我受不了了,我不想活了,我不能再这样活着了。救救我,求你了,爸爸,救救我,我真的要烂掉了,我真的烂掉了。。” 佩什的心都要碎了,只能反过来哀求他撑下去:“你真的要这么残忍么?我只剩下你了,我只剩下你了!我祈求你,别夺走一个父亲在这个世上最后的寄托,别带走我的儿子!”佩什断断续续又说了很多,说他们以前的猎鹰和猎犬还在,马也是。他说只要活下去就能回到过去,他不会停止努力为他争取假释。 “可我再也不能打猎了。”埃尔温·佩什号啕大哭,喊的声嘶力竭。“再也不能了!” 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只是啜泣,佩什紧握话筒,手指发白,咬着后牙,浑身都在用劲儿发抖,泪水流个不停。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忽然开口,字斟句酌,声音都有点虚弱:答应我,埃尔温。” 埃尔温没说话,偶尔抽噎,“我不能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