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落尘
我们说了很多,油灯都暗了,皇后很晚才走。 我平日里话少,今儿却一GU脑地都吐露出来,好像再不说,就永远说不出口了似的。 皇后何其聪慧,又何其明白。后来她只淡淡听我言语,自己再不大开口。只是到最后,都没有松开我的手。 遇见她们,何其幸运。直到躺在床上,我仍旧庆幸地想着。 今夜不曾有眠。 我却总在未来和过去的梦的缝隙里挣扎,难能分辨。 我梦到幼年的岁岁“啪嗒啪嗒”踩着布鞋子来霜露g0ng里找我,而我却长出了白发。她跳舞给我看,那是她整个青春里最炽烈的热Ai。 瞬间换了张凝妃的面孔,笑着说江年你这茶实在是喝不得,话还没说完,就变成了宋启承,手里端着书了《花镜》的灯笼,皇后就在一直站着后头望着,也不靠近一步。 最后是宗敛的脸,一时笑着喊姨母,一时又哭着喊母亲走了。梦里的我没有表情,发着怔,眼泪却糊了一脸的。 直到醒过来,那些泪水都还真实地存在着。 这日是宗敛来见我的日子,身子郁钝,心情却又喜又忧。想见那张神似陆望春的脸,好想,也怕。 我在当门的椅上坐了好久好久,宗敛才到。他b起去年,确是长大了,岁岁走后,我想,他的一天都是当着一年来过的。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姨母,母亲有话让我亲自带给你听。”宗敛伏在地上磕了个响头,我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