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梯(中)
离开告示牌,像个挂件一般搭在裴九流身上,后者拿出绢帕,细心替他将嘴擦拭干净。 两人走了几步后,剑问卿似是想起什么,突然道:“还有,不许叫我卿卿!” 这次裴九流的笑再也藏不住了。 二人途中遇见吃宵夜的萧虹,方桌上摆了三个rou夹馍,一碗rou汤,方桌另一边是半人高的糕点,有带食盒的有油纸包裹的,五花八门。裴九流细数,竟是将扬州城内大小好吃铺子的月饼悉数都堆在此。这算命的真有闲工夫,这些糕点单一家就不知道要排几个时辰,集齐这些的功夫不亚于用神威宝箱开完二百块陨铁。转念又一想,难道这些他是他今夜的宵夜?未免有些……。 萧虹低头咬馍喝汤,没看见裴九流的表情变化,头也没抬幽幽道:“你今夜若是同他一齐住,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这句话裴九流听进去了,只是从另一只耳朵里出去了。 半壶酒,让剑问卿醉得七荤八素,十分自然靠在裴九流身上睡去,此行前路短短亦漫漫,裴九流低头痴痴看着怀中睡得呼吸匀称的剑问卿,心下暗想:世事总是一物降一物。 裴九流招手喊了车夫,咬牙踩上最贵的那一辆马车。 途中难免颠簸,剑问卿在裴九流身上蹭得发冠歪斜,裴九流想替他整理衣冠,怕扰他好梦,只好先轻手轻脚摘下剑问卿发冠,取下发簪时,顺直长发散落如绸,二人离得进,裴九流嗅出隐有松香。 裴九流打横将抱起剑问卿回了自己家,把他安置在书药房的缀香包酒胡椅上,从厚木匣子里取出压箱底的精工松鹤锦绣薄毯同他盖好。要是吃了熊心,他也许会用手描摹那张无瑕的脸,要是再吞了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