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

而纪舒钦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一下挣脱萧程望,一个转身反手将剑刃贴上了景逸的脖颈。

    他握剑的左手微微颤抖,额前碎发汗湿大片,气息乱得一塌糊涂,但到底是制住了景逸,有了人质。

    雍昭才在心底燃起点希望,下一秒,自己脖颈处也贴上了摄政王的剑。那点才燃起的希望倏忽便散了个干净。雍昭抿紧唇,又抬眼去瞧纪舒钦,却意外撞见他眼底的不安和忐忑。

    雍昭本以为纪舒钦那点情绪是因眼下情形而生,但当她看着纪舒钦因她这一眼稍稍松了了对景逸的禁制时,她便知道纪舒钦那点不安和忐忑是为何而来了。

    他手下是景逸,是她雍昭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是他向来比不上的人。虽然拿了景逸,却天然少一分压制他的气势。

    雍昭只觉得鼻尖发酸,可那匕首上的药效果然发作得极快,眼下她已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冰冷的剑刃紧贴着脆弱肌肤,一室的僵持之中,还是纪舒钦先开了口。

    “放了陛下。”

    “这昏君你要带走便是,莫要伤了我的阿逸!”这头摄政王应急切,没半点犹豫,“你数三下,要放一起放。”

    纪舒钦不疑有他,便按着萧程望的意思数了三下。

    只是他松手的瞬间,景逸挣开束缚,雍昭脖颈的剑刃却只稍稍拉开便又去而复返。

    雍昭觉得脖颈处一处剧痛,向外喷涌的鲜血便再也止不住。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她听见纪舒钦濒临崩溃地叫喊她的声音,却再不能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