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疾。

 殿内之人就是传闻之中失踪已久的纪将军,此事在伺候陛下近前的宫人当中自然不算什么秘辛。

    对上谭福,江太医也没有隐瞒的必要,索性简略说了个清。

    匆匆点头的时间之内,谭福道过一声谢,脚步不停,擦过江太医身侧,径直向殿内去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疾不徐,而后停在恰到好处的节点。

    雍昭这才从床前转过身,分神去看谭福。她还尚未全然适应身边熟悉之人一朝回春的年轻样貌,开口前总是习惯性一顿。

    “唔……谭福,这是江太医开的医方,朕要你挑几个口风严实、信得过的宫人尽快守着煎了。”

    “是。那奴才……再换几个机敏的,来伺候纪……”说到称呼上,避无可避,谭福性子沉稳,不敢私自揣度圣意,于是顿了顿,又慎重发问,“陛下赎罪,奴才不知这称谓该做何解,还请陛下明示。”

    “暂时……先称纪公子。只是暂时。”雍昭极轻地吸了口气,按下因愧疚而浮躁的情绪,伸手在纪舒钦浮着湿汗的额间擦了擦,“朕会让他再配上纪将军的威名……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一次的话语听起来像是立誓,语气沉沉。雍昭刻意倾了顷身,似乎是想叫身侧因高热而昏睡着的人也能听清几分。

    室内有片刻的寂静——发问的人心惊rou跳,尚未回神,而被问及的人正答完了话,视线一下全落在昏睡着的人身上,竟莫名有几分温和之色。

    潭福平生第一次在帝王面前出了神,直到殿内又响起拧干毛巾的淅沥水声,这才心口一跳猛地回了神,下意识慌慌张张地要跪地请罪,却又一顿,终究克制住这份反应,仍僵着身子应了句明显来迟的话,得了雍昭点头,才快步退出殿外。

    雍昭听着快了几拍匆匆离去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