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殷郊死了?
问句,我那时候还年轻,气得裹上午睡毯就背对他躺下了,连一根头毛都没有给他露。 1 床很大,他没说话,淅淅索索的也,躺下了。 我是面对窗外的,午后的风轻轻的,把窗帘吹起来。我不习惯,我又转回去,拿视线临摹他的睡颜。他很安静,非常安静。他甚至像个普通人一样,在熟睡之后呼吸声会变得稍微重一点。我不是圣人,我有时候在想,为什么我们不能走到每对夫妻都能走的那一步呢? 我对这个时候的他简直是爱不释手。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不是付我钱的老板,不是简单的同床共枕的同居人,不是对我毫无反应的废物男人,只是一具美丽的皮囊。 恬静,毫无威胁感。并且,最重要的,他的非人感会少一点。 事实上我一开始没有午睡的习惯,我之前说过吗?我不记得了。我在姬家睡着的每一个夜晚都会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醒来之后什么都没剩下,只剩下一些黏腻的,繁重的碎片,像爬虫,像缓慢的岩浆,像鸟立在枝头歪头注视着螳螂捕蝉。 但这种恐怖的感觉比我在崇家时要好上数百倍,我把这些感觉记下,变成了刊登在诗刊和散文刊上的东西,还拿了好多奖哩。 哦,扯远了,总之我还挺有安全感的,在姬考这里——我习惯午睡是因为,一到周末的中午,在姬考睡去后,这个地方会变得寂寥。 奇怪了,明明工作日我也是一个人待在书房或者卧室工作的,难道是我特别想看姬考这个样子?我甚至感觉天光都暗下来了,有阴风在我脊背吹过,就好像姬考睡去后,这个地方变成了鬼屋一样。 啧。 这是一种受制于人的感觉,一种,我好像生活在废弃厂房或者死了人的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