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扔在地上，在口袋里塞得早已变形，像条蜕皮期奄奄一息的蛇爬伏着，动弹不得。

    还是决定去喝点冰的，周致没察觉到拖鞋竟是踩着领带穿上的，二楼走廊里的壁灯竟不留一盏，像是要窝藏什么祸心，他看不到自己的影子是怎么被窗框割裂又映合的，只听鞋底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分外清楚，却总觉得下一步就要跌下去，就算不是下一步，等下喝掉加冰的苦酒时也怕会在楼梯上脚步不稳，他甚至有些想嘲弄自己，冰箱内灯的光线会把黑眼圈照得如鬼如纸，他想找个确切的怪罪对象，又不忍心。

    ……如果他上楼时没有鬼使神差地向那间房偏一步的话。

    酒JiNg在血Ye中扩散，这样就能为这些夜里厮磨着的春梦找个缘由，他的枕头一次次变成总有多余孔洞的海绵，滴滴答答地挤出cHa0水让他失真地溺入，周致从前未发现过生命中总有暗涌。偏移的视线却让听觉变得分外好，他甚至以为是眼前世界倒置时发出的声响，不是的，那是nV人的声音……那个时候他以为是自己又在害春梦，毕竟那声音已在梦中回放过许多遍，可不是从空落落张开的口、只凭他想象模拟的SHeNY1N当真泻出时，他突然感觉赤脚站在瓷砖之上，吹来的风在脸颊上留下带着寒意的吻，那让他像一滩将融不融的N油猛地被刮刀抹过，长出一个冰冷的、看似完好的切面。

    “……舒服吗？又要ga0cHa0了啊，乖乖，这里抖得好可怜人。”

    父亲的话从门缝里挤出来，挟着屋内热烘烘的cHa0腻的气息，这完全是从人T上释放出来的吧，和包住周致后背的冷而密的风互相侵袭，构成一个令人晕眩的风眼，那样下作的声调伴随着机械震动的频率，几乎要把滋滋渗出的水沫给碾碎，周致像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