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眯起眼,完全拿捏时昀的情绪。 他期待,时昀亲手把晏从锦推过来。 果然,时昀一听,先是敷衍地答应他,随后急里忙慌地打电话给晏从锦,“从锦,小乙的病医生怎么说?你别听小乙的,说什么能照顾自己,他一个病患怎么照顾自己?!他最爱逞强,再难受也不吭声,我听他声音哑得厉害,你多看着点他,定时叫他吃药,别让他睡死。” 已经把车开出一段距离的晏从锦听时昀这样说,就知道肯定是时乙在搞鬼。 他好脾气地应下时昀的嘱咐,还安慰了时昀几句,挂断电话后,他的脸立即冷下去,发泄似的把油门一踩到底。 时至凌晨,街道上没什么车,引擎轰鸣,车身犹如飞奔的黑豹一闪而过,他一路发飙疾驰,看上去大有撇下时乙不管一走了之的气势,却在前面的大转盘乌龟一样减速调头。 重新回到病房后,晏从锦连安慰的话都没有,直接问时乙,“什么时候能走?” 时乙把半张脸埋入枕头,一张脸憋得通红,手指一竖,指指头顶的吊瓶,又比了个“二”,意思是吊完两瓶才能走。 一句话都不说,似乎是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 可是即便他扮得如此可怜,晏从锦也还是躲瘟疫一样坐在离他老远的椅子上,他这才xiele气,咳了一声说:“晏哥,给我倒杯水吧。” 晏从锦抬起眼皮,没有要起身的迹象,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盯得他心里发毛。 那双深渊般望不见底的眼睛仿佛能吃人,似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