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强行制止激烈咳嗽冲动,把结语变更,使最后那次尊名念诵出现无可再挽回的差错。 眼下仅仅是补救。通道被咒语打开缝隙,门早便打开,仅仅是降低呼唤到本该呼唤的那位的概率而已。救援不明原因没能赶来,甚至暂时连追究是什么影响神智都无法做到。他必须拖住时间,以身家性命作赌去守住人类现在生活。 本该喧闹公园静得令人心慌,郁恃听见自己心脏正飞快泵动血液,宛若梦境与现实交织的前奏。 他的老伙计随人类迁移永远留在旧宇宙。最锐利武器往往源于敌人,这里不需要敌人,故而抛却一切。他曾以为这是正确的,可事实证明,他傻得可怜。 坍缩不过刹那,在这之后,是奇点的爆发。 虚无笼罩这片区域,幻彩犹如清晨河边少女面上的薄纱,了无声息地飘荡。郁恃走上池塘,没带起半分涟漪。 他把以血画出特殊阵图的掌心,轻柔盖在即将爆发的奇点正上方。人类难以用想象去形容它的模样,它从三维世界独立出来,变作完满的概念,以找不出分毫破绽的球状晶体呈现。 伤口仍在淌血。郁恃疲惫到随时都会昏倒,身体渴求重重喘气以生,却毫无实际动作回应。液体带着迷幻色彩下落,离开血rou模糊的手腕,溶解在环境的真空。 “——————” 视野在旋转。 砰。 不能睡去。 砰砰。 血液飞速蒸发流逝。 砰砰。 祂,来了。 “依托我血rou诞生的神邸,欢迎您的到来。”结果比预期还要教人欣喜,郁恃说到最后近乎气音,任由自己沉入塘底污泥。 祂伸出感知世界的触须,懵懂呼唤: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