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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不出永夜。 她茫茫地望。 夜深了,公主。 宫人们点上灯。 霓裳骤然发觉夜色已降临了。灯火一簇簇亮起,微弱地抵抗着殿中的黑暗。她忙忙抓住一盏灯,双目紧盯着燃烧的蜡烛。烛泪流满了灯台,火光在凝动。它尽力烧到灯芯的底。 望着它所照亮的、渺小的三尺光明,霓裳喃喃自语。 我不后悔。 无论何事,我都不后悔。 你才三十七岁。策天凤说。 上官鸿信寻了个更舒适的位置闭目养神。 已经够了。 仿佛下定决心一般,他看向策天凤。 是今天吧。不然你不会特意前来。 你在揣测什么?策天凤说。 上官鸿信轻笑一声。 我是说,我的死期。 策天凤沉默了,沉默如顽固的山石。即便从山顶将他抛落,一路跌撞到谷底,砸碎了、破开了、瓦解了,他也不会出声,不会呼痛。 老师,我知道,你也累了。 上官鸿信轻轻握住他的手。 你花了这么长的时间,等一个人找到杀你的方法。明明希望就在眼前,这个人却要死了。你一定觉得很讽刺。千百年来,天意不曾眷顾于你。连死亡这样小小的愿望,他也不愿满足你。 你和我是一样的。 既然我们都累了,最后的时间,我想和你平静地相处。 我想和你说一些话,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别说了。策天凤开口。 该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上官鸿信笑着摇头,俨然不赞同。 老师,你很擅长两件事。一是扮演死人,二是扮演盲人。可我既不想爱死人,也不想爱对我置若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