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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陈春英惨白着一张脸,狭小的灵堂只有几个穿着黑衣服的陌生亲戚,他面前摆着mama和继父的尸体,大家都安静的可怕,陈春英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咚咚咚的跳动着。

    凶杀。

    这是一场残酷的暴行。

    mama的眼睛被挖走了,舌头消失不见,致命原因是肚子里残留的老鼠药。而继父的遭遇更加可怕,他的双手被人砍断,生殖器连根拔除,睾丸塞进嘴里,最终因为失血过多痛苦死亡。

    陈春英闭上眼睛,恐惧使他发抖,但是另外一种情绪却悄悄在心底滋生,蔓延出苦涩和咸味,以至于呕吐的感觉在喉咙里忽上忽下。

    他变成孤儿了。

    因为成年的缘故,没有人愿意收留陈春英,大家像躲避脏东西一样用古怪的眼神去瞟陈春英,他们来这里唯一的理由就是要钱。

    mama和继父一样,都喜欢赌。

    赌来赌去,钱全败光了,家里没钱了,就去亲戚那里借,亲戚挨个得罪了个遍,喝醉酒的继父还想要卖掉陈春英。

    反正又不是他的儿子。哦,儿子都不是,陈春英就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外面在下雨。

    陈春英一言不发,让过来讨债的亲戚束手无策。总不能胁迫一个刚成年的孩子还债,况且陈春英兜比脸干净,除了一条命,什么都赔不起。

    几个亲戚的离开,让狭小的灵堂一下子变得空旷起来,湿冷的空气包裹住陈春英瘦弱的身体,有股隐隐约约的臭味弥漫,他觉得好恶心,便抓起书包,冲进雨幕里,浑浊的雨水流进他的眼睛里,世界灰蒙蒙一片。

    让人窒息。

    陈春英睁大了眼睛。

    对面,十字路口的拐角处,有个很高肩很宽的男人,穿着灰色的西装,打着黑色的伞,伞沿遮住脸,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