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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他上下打量我,笑笑没说话,打开投影仪,“看电影吗?” 我连忙点头,看电影看电影,只要不学习,干什么都好。 他的卧室足够大,一整面墙都可以用来投射,关上灯,黑暗的情况下,极有代入感。可惜。 可惜我看不懂。 纯英原版,这谁看得懂。 我幽怨地看着他,他笑出声,切了个配中文字幕的恐怖片。 恐怖片。 我吓地缩在一起,身上还披着他的毯子,他问我吃不吃零食时我都吓一跳,差点一拳揍他脸上。他就又笑我,我有种被玩弄、鄙视的不服和不甘,却也不愿承认自己胆小,看他跟没事儿人一样忍不住问:“哥你喜欢看恐怖片?” 他点点头,削了个苹果,用牙签插着递给我,“热闹。” 我诡异地看他一眼,热闹,第一次听见有人用热闹形容恐怖片。 “怕我们就换一个。”他说。 “不怕不怕。”我裹紧自己,“就看恐怖片。” 临了,加一句,“哥胆子真大。” 他削苹果的手停了一下,片刻后又若无其事地削起来,嘴角一直挂着我看不懂,也看不明白的,很浅的笑意。 时隔多年后,我再回想起这一幕,才清楚,那不是温柔地笑,是包容和原谅地笑,是看穿我的把戏但陪我演下去的纵容。 他远比他喜欢看的恐怖片要恐怖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