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胆小鬼
卧室里安静得只有他喝水的声音,谭鸣躺下了,谭溪也蜷着身子钻进被窝,双手搓热了给她哥暖肚子。 她哥抱着她,从鼻子下面哼气,她知道那是她哥疼了。谭鸣不像她,疼了就喊困了就睡,她哥永远都在思考,事事考虑周到。她说谎能被她哥一眼看穿,但反过来就不行。 谭鸣说谎滴水不漏,十个她也看不透这个老狐狸到底想做什么。 谭鸣背着她去见她爸,就是说谎瞒过去的。 她跟着谭鸣叛逃的第四年,终于脱离了那个狭窄b仄的负0.5楼。 谭鸣的收入与日俱增,带着她搬进了高中附近的居民楼。两室一厅,小是小点,但够他们住了。 说起来悲欣交集,欣,她和她哥总算把苦日子熬到了头,悲,屋子里有两个卧室,她再也不能用正当理由和谭鸣睡在一起了。 人就是犯贱,吃饱了就开始回忆“伤痛文学”。谭溪躺在床上,竟然开始怀念起出租屋的生活。 冬天没有暖气,她哥抱着她取暖。两个人必须钻进一个被窝,谁离了谁都会被冻伤。她哥的身T很暖,谭溪两条腿夹着他的腰,美其名曰为共享T温。 他们就像拥在一起冬眠的熊,一只熊格外疼Ai另一只熊。 但是现在有暖气了,那只熊把她踢到了另一个窝里。 半夜谭溪钻谭鸣的被窝,谭鸣冷着脸问她做什么。她说,做噩梦了,她爸在梦里打她。 谭溪知道,这么说谭鸣一定会心软,不仅会张开被子让她躺进来,还会抱着她在床上打滚。 这是少年的一块软肋,只要谭溪还在,记忆的刀就会反复刮着他的痛处。 “进来吧。” 谭溪等了好久,站在地上,脚丫子都冻凉了,终于等到她哥做出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