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从何处来
这条后巷与大狗看守着的近道不一样,入口通常是紧闭的,可那个木门经年累月地阻拦着行人,从内里已经了,而今破出一个奇形怪状的狗洞——如果是身高不够的人类幼崽,一弯腰也能通过。 后巷与对面的小区以一条臭水G0u为界,那里住的大都是幼儿园老师及家属,橘子皮老太就蹲在臭水G0u的这一头,眼下还不到接孩子放学的时间,银霁想到了第三种可能X:她是从地里钻出来的。 来自地底的老太太背对银霁、面对着一只痰盂,明明再走两步就到臭水G0u了,许是手里需要处理的东西很小、很小,小到一个痰盂就能淹没,她何必多费腿脚?好老了,像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她。 银霁站住不动了,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场景——就算对一个刚上小班的孩子来说,世间的新鲜事物也不是能全盘接受的。 那老太太手里的东西,银霁还记得,一定是在发出声音的。老成了一堆橘子皮的她应该也耳背吧,就像在火锅店里烫毛肚,或者用质量不好的蘸水笔写信,放下去、蘸一蘸,拿起来看一眼;再放下去、蘸一蘸……如此反复。不多时,“那东西”再也不能发出声音,老太太的这套流程却还没走到尽头。 中断了程序的竟是银霁的目光,她躲在墙角,只探出一个头,饶是如此,两颗石头也砸中了老太太穿着深蓝sE褂子的脊背。老太太回过头,望向不知从何而来的小看客,那双眼睛b大爆炸前的宇宙还要混沌,又如煮散了的饺子汤一样浑浊不堪,几乎分不清瞳仁和眼白,颜sE青h交织、难以用现存的任何语言去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