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之一 我逃走了,从我忧郁症的妻子身边。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 étoileFinte,流星,我很喜欢的一首古典纯音乐;同时,也是我办公室里电话的铃声。不知道为什麽,我Ai上那划破天际的倏忽即逝。 我常会在晚上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或许,我试图用孤单来赎罪。少见的,在这样的深夜,我接到了总机的电话。 是一段很长的沉默,我说不上多久。我知道是他,不用看到,不用听到,我就知道。拼凑着他现在的心情,其实很怕这样的等待磨去我接起电话的勇气。 她需要你。他永远不懂得委婉两字的意义;一句话,感动的父子相聚瞬间画下句点。 「她自己说的吗?」我问,竟带着一点嘲弄;一半对他,一半对自己。 她不用说我也知道。 「你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她若真需要我,她会和我说的。」我笑了。 她生病了,她不会说。你到底要逃避到什麽时候?他停顿,而我只有沉默。 我傻了才会来找你个懦夫。他切掉电话。 三年,距离我哭着狼狈逃离台湾,有三年了。 我的指头轻敲着桌面,急促却不是规律的拍子。窗外的雨停了,月亮半掉不掉的挂在那里,我似乎能看见它映出一幅歪曲又可笑的画。 1985年的伏特加,像泄愤似的吞着,火苗灼烧我的食道和胃壁。男人都是喜欢伏特加的。然而我却常常忘了,是为了伏特加而想起的俄罗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