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悖逆
用唇贴着他的颈侧,用身体磨蹭他,被他肌肤的滋味席卷而去——清纯的草木味、淡淡的盐味、一丝阳光以及属于他自身、泉水般澄澈的清甜。 这把刀,拥有不凡的感受力。一种对万事万物的感受力——对走过墙檐的野猫,对脏乱、尘嚣,对人类的贫苦无依。这种充实、富足、清晰,有强烈的感受,能够发现树木的美以及孩子的笑颜,也能了解那个从未饱餐过的妇人的苦。 他值得远比当你禁脔更好的生活。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如盐酸般烧灼我的神经 我知道。我知道。我真的知道。现有的这些,不过是纸牌搭建的屋子,迟早会垮掉。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执着于这种短暂的慰藉。企图这种占有可以更久一点、再久一点。 在我的私心里,我原先的计划是两个月。我没预想过,这个纸屋会比我预想倒塌得那么快。 七日后,轰隆隆的暴雨轰击纵横堡,汹涌的水流将山谷淹成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啸影在雨中跪了一夜,跪在我的门前,任谁相劝也不起身。 第二天,在他昏迷后,我将他领进屋、又清洗干净,换上熨烫整洁、干净的衣衫,塞进我的床。 地面泥泞,冷而潮湿,但曙光却已从窗外淡淡地照了进来。接连几日大雨总算停了,长夜也已要过去。 我不知坐了多久,床上的男人的眼皮终于动了。 “啸影,我这有门功法可以恢复你的境界根基,只是异常凶险。你可想试试?” 他的眼中亮起了如长刀般耀眼的光。而我却感觉自己从体内开始结冰,四肢百骸、内脏血管全笼罩上一层寒霜。 无论我愿不愿意,夏天都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