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那时候他二哥的喉咙上刚鼓起小包,说那话的声音哑哑的。可二哥似乎从来没能得空,他还是只能在宫墙下期待着能远远看见二哥然后急急忙忙地陪他走上一程。

    晚春,天热起来,他做着燥热的梦,梦见幼时京中大雪,二哥紧紧牵着他的手,说承乾你跟在我身后小心走,他说二哥放心,我慢慢跟着你。他自梦中惊醒睁开眼睛,摸到自己的喉咙上也已经鼓起和二哥一样的小包。

    又和二哥像了一点,或许终于能长成和二哥一样的大人了,或许到了那个时候,他就能明白为什么二哥待他不如往日亲近。他烦躁地翻身,盯着床顶的纱帐发呆,突然很希望二哥能在这里。

    又努力闭了闭眼睛,裤子里湿粘的,他又慌张,不敢叫人,脑海里重又出现的画面折磨着他无法入睡。他看见二哥的嘴唇开合叫他承乾,看见盛夏炎热汗滴顺着二哥喉咙上的小包滚进衣领,看见冬季大雪他把二哥冰凉的手揣进怀里说二哥我会疼你。他耳畔出现鸣鼓的声音,仿佛知道一切覆水难收。

    后来隐约知道自己这样不好,于是他也开始避着二哥,偶尔目光会不小心地撞上,相顾一瞥,一个无奈一个尴尬。母后开始终日醉酒,父皇让长公主李云睿教导他,他很欢喜,日日蹭在姑姑身前,因为模糊的认知让他相信,喜欢粘着姑姑这样美貌的女子才是对的。他从姑姑的教导里知道了二哥朝堂上心狠毒辣的手段,知道了为何二哥对他逐渐疏远,也再次学了一遍那个储君无兄弟的道理。他明白他终于已经如幼年时所愿长成了大人,也终于弄明白了那些幼年时想不明白的道理。二哥比他年长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