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临阵磨枪
杀了他的父亲。 她在报复。她说过的。她做到了。 她恨他至此。 他盯着那双万籁俱寂的眼睛,久久无言,终是收了剑,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 谁知又着了她的道。 现在想来,父亲寿宴当日种种,甚至突兀的走火入魔,或多或少有她推波助澜的痕迹。 窃弄威权,攫为己有,日光下无新事。 总不能真如她口中振振有词的“早想弃暗投明”“劝说无果”“不忍见义父一错再错”“备受内心煎熬”“为保全山庄百年声誉不得以而为之”……此类假大空套话。 十几年前的傅环或许会义愤填膺慷慨赴义,但人心易变。她既能胜任入微阁主事多年,如今变成了什么狗样,谁又能轻下定论。 不过这与他无甚关系。 人生短短数十载,他不愿将心力耗费在他半点兴趣都无的事上。 他欠她的,这些够还清了。 傅环进行到总结陈词,顺便画饼的环节。 不和谐的声音如期而至。 这不,以耿直着称的石长老蹦出来直言不讳,话术除了老几套,今日又开出朵新花来。 “傅环,你可是老庄主亲手养大的,却不顾半分恩情,连个全尸都不愿留下,此举着实令人齿寒。谁知你是不是狼子野心,早盼着这一天呢!” “当日人证物证确凿,义父并无辩驳,在座诸位皆是亲眼所见,难道我还能逼他认罪不成?我顾了情,谁又来顾全山庄脸面?”傅环声色俱厉,眼圈发红。 场内一时阒无人声,她又惺惺作态地缓了语气,低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