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下)囚牛
说的人间。」春秋说:「天官赐福,福泽天下,然而那个天下,有时会漏了那麽些人。」他道。 囚牛的曲子,他听的想哭,他知道是在说人间,因为只有人间才有那样多的哭笑,但人间也不只有哭笑,人类短短百载年龄,不会只有这两种情绪,百味情绪、千种复杂,多半都是又哭又笑的,像神经病一样。 「你在我身上,应该还听见了其他的。」 「譬如说?」囚牛装傻。 「譬如说枷锁声。」春秋淡然,手腕脖颈有黑sE玉镯,那不是什麽装饰品,而是货真价实的魂锁,囚牛不知道该拿这些魂锁怎麽办,只好装做没有看见,「天帝一直想要我拿下,可我罪不可赦。」魂锁是他自己缚上的,谁也帮不了他,只要他不愿,就永远没人能让这锁从他身上消失。 囚牛伸出手来轻轻覆上魂锁,糟蹋了,春秋的手b较适合拿来奏琴,细瘦的手腕扣上这枷锁,扣久了也是会坏的吧,「你做错了什麽?」他问。 「我唱了招魂。」春秋低声说,眼睛直gg地看着招魂的谱曲者,「但是招不回魂,所以……」 囚牛知道招不回的魂会如何,只有魂飞魄散一途可走,无法救。 他伸出手来盖住了春秋的双眼,额头贴上对方额头,「春秋、春秋,要若是你喜欢,就说出来,要若是你厌恶,也说出来。」囚牛看着对方细瘦的肩膀微微颤抖,「这里是天g0ng,不是地狱。」 囚牛说着,「地狱才是评判罪刑的地方,在天g0ng,我们只赐福。」 「但是,我是没有福分的囝仔。」春秋开口,这些话,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