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牙x雉羹】热雨
,但他一向惯于俯视,不得不想点别出心裁的办法,例如,把人牢牢钉死在水底。 那么大理石砌成的浴缸底就该有一枚破裂的痕迹——本该有的。 易牙咬着下唇,一言不发,眉梢上扬,头皮疼得像是要被生生撕扯下来。他仰头盯着那双饱含怒气的眼睛,忽然轻快地笑出了声,上挑的尾音里是压不住的愉悦,清澈如微风吹过洞箫的长鸣。 笑他姗姗来迟的正义,徒劳无用的怒火,纤小的虎牙露出来,那么乖,那么无害。 “疼。” 耳边又响起了他格外熟悉的,那一声狡黠的呼痛。 雉羹的身体猛地一颤,旧时的记忆袭上心头,那份屈辱与无力,少年将人玩弄股掌的深沉心机,此生都难以忘记。 易牙原本,是这样的人吗? 他颓然松手,指缝中的发丝窃喜着再一次逃离,那幅冰封般的面容流露出隐约的痛苦神色。 温顺的容貌,重叠的谎言,那些美丽虚幻的事物共同孕育出一颗晶莹的蛋,怪异的少年从他一手建造的温室里孵化出来,外表光鲜,内里糜烂。 那层壳对作为饲主的雉羹来说,并不是完全封闭的,易牙潜藏的内心像是要给他一丝希望似的,经年累月,也褪下一小块坚硬的角质。 他看见里面一只浅褐的瞳仁,泡在水里,结了层灰白的翳,朦朦胧胧,深处仿佛有光影摇曳生姿,那一瞬,雉羹认出这抹瞳色属于他所熟悉的那个孩子。 他隔着半透明的胎膜,与那只仍在发育的胚胎对视,羊水的颜色是污浊的黑,一线微光穿透进去,金属的脐带磨出锋利的末端,长柄上不断滴落粘稠的血,另一侧的卵壳映出几千几万个魔鬼的乱舞。 可他也到此为止了,无形的结界囿于脚下,谁都无法再进一步。阴暗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