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仙坛中心】于笼中(下)
收紧,许多人走上他情之所至的老路,甘愿陪葬棺椁,在水底溺死。 他也不是自己想的,没有人天生想要杀人,可与日俱增的恶意和绝望渐渐将自己浇灌成一株寄生的植物,盘旋而上,用力拥紧,榨取着别人肺部的空气,维系着自己的呼吸。 有人作死撩拨,最终付出惨痛的代价,易牙倚仗清醒造作出的孽障报应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胜过剜心之痛。人性总有侥幸,会以为自己是幸免于难的那个,焉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最高位的主人一朝崩坏,没有人能逃离他的掌控。 房中的箱柜大多落了锁,我摸到胸前伊挚给的钥匙,他当日亲自拿它锁上,像是封印一道噬人的诡物。他嘱咐我,怎样锁上,就怎样解开,一切言语织成的锁莫不如是。 窗外传来细微的响动,梅花含苞,映在白纸上一道秀丽残疾的影,久未开启,咬合声干涩,我打开箱笼,好似隔绝的时光一瞬回流,最上头的衣裳整整齐齐叠好,襟口未洗,染着斑驳的赭红,体温犹在。我抖开绸缎,飘落一枚干枯的花瓣,白茶花颜色不再,发黑干裂,一碾就成了灰。 原来自他死后,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呼...” 脚步声渐近,他的步伐节奏从未变过,极快极轻,如一羽仙鹤,不等红尘。彼时我咬着衣带,吃力地将父亲的旧衣披在身上,如穿起他的灵魂。年纪阅历都不同,硬套上去仍显得大,飘飘的,沉重的物质塞进纤细的躯壳,涨满了,随时都要突破出来。 “雉羹。” 我扬声唤人进来,雉羹手中的剑已出鞘了一寸,雪亮的寒铁横在两只清目之间,比寒冬更冷。他甫一见,目光在那副容貌上一扫,似乎痴了,只是怔怔地注视,唇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