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元婴
你下山。” 捧着鸟笼,蒲七新鲜得很,从竹缝里瞅那只雀,专心致志的样子。 甘绎之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把少年裹得严严实实,从头包到脚,连人带鸟一块儿抱下山去。又买了辆马车,铺上厚厚的长毛绒毯。设下结界,以自身为源源不断的灵力核,给马车里提供温暖。 这天,甘绎之从行李物件里翻出一件衣物。牡丹红的缎料绣着雪白的云纹,几乎没有皱褶,光洁如新,被它的主人珍重地保存着。 车厢随着大路上石子的磕碰微微颠簸,那抹红也摇晃起来,落入掌心,又跃上树冠繁茂的梨树梢头。蒲七在树荫里踮起脚尖,伸手把红绸缠上树枝,回头冲他怯怯一笑,眼神似醉非醉,脸蛋绯红,红衣盈盈似流动的焰火。 那是甘绎之第一次见蒲七穿红,却觉得蒲七天生就应该穿这样艳丽的亮色。生动的,明媚的,欣欣向荣的,像一团火滚落在冰里,呼啦一下窜起腾腾的白烟,点燃了他平静无波的世界。 正好途径小镇,甘绎之叫停了马车,给蒲七裁了许多红色的袄子,牡丹红,水红,橙粉,藕荷。甘绎之一件件给蒲七试,扣子从头系到尾,再耐心地替他拉好袖子。少年缩着脑袋,瘦削的下巴压在领口绒绒的狐毛里,衬得毫无血色的脸似乎也红润了许多。 后来甘绎之陆陆续续给蒲七试了很多颜色,亮橘好看,烟绿也好看,什么都好看。 也许不是这些颜色好看,而是他早就动心了。 只是发觉得太晚了。 他们一路走一路停。从热闹的,拖着长长大花尾的灯市走到一望无际的草原,又走到金色的江滩和波光渺渺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