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着出鞘饮血的宝剑。

    纯阳众人终于放下心,觉得紫虚真人这一遭终过:既今次大难不死,从此后也总该得遇坦途了罢。殊不知祁进胸前伤口虽好,暗地里却另有一桩难以启齿的伤处,未敢叫任何人知晓。

    而最有资格逼问探视的姬别情,却恰巧任务缠身,数月后方有空暇,连夜赶上华山。

    ***

    是夜,正是山雾笼苍翠,举首月朦胧。

    姬别情在马上奋笔疾书,好容易将沾着现场血迹的任务文书补完,又马不停蹄地上了华山。其时山路艰险,姬别情穿得又单薄,待接近思过崖的紫虚居所时,早已是汗露湿衣、格外疲惫。

    可他丝毫不敢停。

    他结束任务后听到的所有传言都是那样蹊跷。他的进哥儿怎么会被突然对上明教,又被那样一个无名小卒打至重伤?

    从官面上想,明教虽野心甚大,可近年来与纯阳也没什么冲突;若说私人恩怨,进哥儿最近更是忙着浩气盟之事,与向来鄙薄恶人谷行事的明教弟子又怎会起了抵牾?再说争斗结果,他受伤固然是常事,可那是囿于他出剑时以伤换伤,从不顾护持自身,加之他所面对的俱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兵刃交加之下,想全须全尾也难。而那个不知名的明教弟子?就连随后赶来的邓屹杰,都能轻松地将他斩于剑下。

    甚至蹊跷不止这两桩——

    从凌雪弟子发来的书信中他得知,祁进自受伤以来行动不便,李忘生便令众弟子在屋外守夜侍奉;后来祁进勉强能撑着身子、自行下床练剑了,又立马搬到崖脚的梅林深处独居。这当然不利于旁人照顾,但祁进苦苦坚持。李忘生等众师兄又知他向来要强,定不愿教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故而只是每日叮嘱紫虚弟子们细心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