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赴约如期(17)
好的……” 她抬起头,看到窗口放着鸟笼,搭着青布帘,小鸟在里面安安静静地睡觉,并没有被吵醒。 “是啊,都会好起来的,你也会好起来的,是不是?” 话音落了半刻,却没有回答。 程德赛静默许久,转过头,看到父亲躺在床上,双手安然叠于身前,眼睛望着天花板,嘴角挂着微笑,好像很得意最后一次骗到了她。 “爸爸……” 她轻轻叫了一声,泪水从脸颊滑落。 程子期用手合上程教授的眼皮,无声地走过来,拥住了她。 在汤池举行葬礼的那天,学校很多师生都来了,张伯苓校长从重庆发来电报吊唁,字字沉痛。 喜鹊窝里放着程教授早就写好的遗嘱,像过去送给nV儿的圣诞贺卡一样,信封用白丝带系着蝴蝶结。依照遗嘱,程德赛站在山顶,把父亲的骨灰洒了下去,让他随风自由地飘荡在天地间,游览这饱经战火却又孕育着无限生机的大地。 从天津来到云南后,她以为自己早已长大了,再也不是租界里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可父亲走后,她才领悟到这世上还有很多痛苦的事需要独自承担。程家三代单传,人丁凋零,冥冥之中,亲人们对新时代的期望都落到了她身上,她是要带着他们对未来的憧憬好好活下去的。 九月开学前,她去了一次滇池东岸的盘龙寺散心。 东出晋城,穿牌坊谒山门,清幽景致令人心旷神怡。拾级而上,香客络绎不绝,经过三座天门,再走一段台阶,便看到了寺门。 程子期是第一次来中国的寺庙,发现这里的庙和印度佛寺一点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