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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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乌篷船悠悠荡荡,倡女的歌声倚着河岸吹开纷扬的柳絮。 澧兰领着云出岫在这城里转悠了半天。大清早离了这脂粉地,沾了满城花香,桃花李花杏花琼花,揉杂在一起,借了陈酒,酿出一味泛苦的辛香——倒是还不如沈从欢常熏的香。 她这样说着的时候,蕤姬正坐在一旁试琴,或者说调琴。琴是旧琴,从蜃海楼带过来的,跋涉过浩瀚汪洋,又漂泊过南国的烟雨,才寻到一处栖身地——只单说这一路所见,已经远胜过多少闭门固步的侃侃谈客。然后沈从欢就把这样“了不起”的一把琴放在屋里吃灰。若不是前几日沈老板手痒拨弄了几下顺便弹断一根弦,只怕这无名之琴也要与灰尘同化。 虽然“祸”是人家闯的,但沾上“老板”二字的人自然也有任性的权力——沈老板是不可能干补救的活儿的,因而得有个“壮丁”——谁呢?于是这把琴又兜兜转转了许久,流到了蕤姬手上。便是这个时候了。 脂粉窝里最热闹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一条条船送来白花花的银子。沈从欢推开窗,粼粼水波映着月光流进眼里,河里隐隐约约的人的影子变成墨似的一团。她支着脑袋,试图从重重叠叠的声形中找出自家的人。蕤姬换了身轻便的青色衫裙,盘着腿在她身侧调琴。 夜风慢悠悠地吹着,沈从欢看到眼睛干涩也没能从那块状似的身影中分辨出些出类拔萃的人样儿来,只得作罢。绣花鞋碰了碰身旁人的青裙,蕤姬没抬头,往旁边挪了几寸地方,恰好留下个能坐人的位置。沈从欢取了册话本,敛着裙席地而坐。 于是她自然瞧不见河道上行过的一只船,船头坐着两个姑娘,乌黑的发与昏暗的天光融为一体,独鬓上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