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
段侍寒阖了阖眸子。 自荒唐的那夜之后,那些可怖的血腥梦魇便再未入梦,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些朦胧的,仿佛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他不清楚那些古怪梦境的来源,就像他不清楚那些足以引他心神震荡,甚至丧失理智的梦魇因何而起,只是冥冥之中似有预感——有人要害殿下。 他伴江衍舟多年,他是江衍舟的暗卫,是只供江衍舟驱使的刀剑,他并不精于筹谋算计,他只有一把见血封喉的万苍剑。 不论是北夷,还是京都,想要对江衍舟动手,便先要踏过他段侍寒的尸身。 段侍寒用目光细细描摹着江衍舟的眉眼,裹在狐裘里的人似有所觉,眉头一蹙,段侍寒仿若被火烫到似的躲开了眼神。 “我睡了多久?”江衍舟从案上直起身子,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颈,一旁的段侍寒立马抬手,隔着衣料用内力替他驱走肌rou的疲乏。 段侍寒回话:“殿下睡了两刻钟。” 江衍舟点点头,撑着胳膊从书案前起身,接过段侍寒递来的茶水,心下仍有几分沉重。 恐怕天一亮,战事又起的消息传开,边疆七城维持了一月不到的平静又要被打破了。 “你说北夷要打来了?”邱桃瞪着眼睛,脸色有些发白,虽说她奉旨北上这一路早已做好了要直面战火的准备,但到底长在京都,所知有限;到了北境后铁甲城又是一派祥和安居,若非每日都能见到还在加固的城防与学堂里识字的老兵,她都要忘了此地还受蛮夷侵扰。 抱着柴火的丫鬟少见多怪地看了她一眼,又想着在司蒙馆教书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