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诏令
到枝头春花烂漫时,为准备下年的再度出征,蔺惋漛彻底忙碌起来,一去军营就是月余不归,往往回王府匆匆一两日又离开。 昨年前萧梦嵚曾惶恐于这天的到来,怎料如今他甚至松了口气。 因为有蔺惋漛在家,他就无法克制腻在一起的欲望,只愿顺着他的安排,结果总被照顾得过于闲适。 蔺惋漛不在身边,萧梦嵚失了约束,变得昼伏夜出。上午看完账簿听过报告就寝,午后起床读书,临近傍晚,就到了去校场的时候,日落月升,日升月落,直至下朝时分才离开。 拢共睡不足两个时辰。王府上下都对他的作息十分担忧,然而没人有勇气去劝,包括潘虎也不敢。 自从蔺惋漛离府,萧梦嵚的温和渐渐稀薄,淡漠疏离冷若冰霜,甚至笼一身厌世气质,使得谁都没了接近的胆量。 但潘虎更知道,若瑾王出了什么岔子,无论谁都绝担待不起,只得偷偷修书禀报了蔺惋漛。 蔺惋漛连夜驱马飞奔回王府。 可当他爱怜地用五指梳过萧梦嵚细软的长发,柔声劝他多休息,萧梦嵚却罕有地没答应。 那时,萧梦嵚偎躺他怀里,要睡不睡地半闭着眼,闻言不动不语,仿佛未听见。良久后,忽而平静道:“你不在,我睡不着。” 蔺惋漛搂紧他。 萧梦嵚闭眼,困倦地笑了笑:“我很好,你别担忧。” 蔺惋漛低头,奉上无尽亲吻。 京城降下入冬第一场雪那天,萧梦嵚裹着昨年蔺惋漛送的披风,站在前院中与掌灯石兔默默对视,灯火的光芒在寒雪里燃烧出模模糊糊的暖意。 这一次的夫妻分别,已三月有余。 冷风刺激得鼻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