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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往上翻,全是转账记录,刀具,和见血的照片。 -陈锋走了,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吧? -我们同病相怜,都被他当作垃圾扔了。 -不过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见到他的。 -但是呢,你得陪着我。 女人纤细的手臂、躯干,白花花的rou体,密集的刀痕,深深浅浅,是长在身体上的诅咒,也是观者的枷锁。 有需求,有欲望,这就是永远的桎梏、无尽的牢笼、暗无天日的遮蔽。 折磨?因人而异,只会变成欲罢不能的天堂。 “你有病,你非要这样?” “你能出来的时候该成年了吧?下次看到你,我会杀了你……不,我会报警。” 1 脑海中重现了成千上万遍的对话,是走不出来的清醒梦。他有种荒谬绝伦的体验感——无数次许下的相同愿望,马上能灵验了。 说到死亡,没有感觉,“报警”,终于让他害怕了,让他突然十分地想活下去,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不堪入目。 像一支致奋的药剂,从皮下组织扎入,血管扩张,脉搏猛烈跳动,缺氧、愉悦、上升,冷却后的下坠。 他记得每一次碰面时自己浑身的颤栗,身体弯曲,蜷成一条鼠妇,像遇难的鸵鸟,把项首埋进沙土。 他仰头,看着那张面无表情、雕塑般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和、和你……看到你我每次都好激动,说很多无法控制的话、做很多无法控制的事,就像现在这样。” 温柔地安慰。 没关系,慢慢说。 很恶心。别再来烦我。 他听到了脚步声。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