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枷锁
坐在静学宫的阶上,看着院落里的竹子兰草和天上的星星发呆,他与自己一样向往普通人的生活,却被命运的牢笼紧紧捆绑。如今卸下储君的位子,虽是脱了枷锁,但总觉得他前途未卜,不禁叫人担心。 崔豫霄看着她,想起幼时几人玩闹,又想起安别,心里泛起温热。 1 “我倒是羡慕你,如今迁了出来,左右都是自在。想见谁便见谁,想几时醒就几时醒,不用担心陛下介怀臣子闲言,也不用担心祖宗诸多规矩。” 他见御知仍是暗自伤心,便拉着她要去内苑。 “走吧,今日不说这了。随我去看看玉蕤妹子。你若还是这样,倒惹了她不高兴的。” 御知擦了擦眼角,三人已至内苑,从淡薄的葡萄架回廊下拐过便是玉蕤闺房, 崔豫霁敲着门,说豫霄和御知来看,屋内安安静静,诸人尚疑惑,却听玉蕤说“谢了各位好心,让我静会儿”的话来。 崔豫霁喊了半晌,玉蕤仍不开门,诸人只得悻悻的离了。 御知跟着他二人身后离开,回首看了看闺房,好似要穿过那道门去真真切切的看她几眼,说几句话。 谁知这一眼,便是阴阳相隔。直到数日后,窗外树影动摇,难以入眠之时,御知回想起来当日的情形方才阴白,站在门外频频呼喊玉蕤的自己,那惺惺作态的同情,亦只是想与她说几句话来消解自己的愧意罢了。而自己与玉蕤相比,其实也并无分别,甚至玉蕤已经逃离这个命运赋予的牢笼,而后去赶赴另一种新鲜的命运。 正如她后来所说,真正需要可怜的,应是自己,这个看似离开却仍被圣人攥在手心的大黎公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