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抬起头,因为过於震惊差点扭到脖子。「为甚麽?」母亲外婆他们给了他很丰裕的金钱,我想不到任何理由。 「他说太累,钱太少。还说因为每个礼拜要带外婆去医院三次,他都累到失眠,而且太热;如果要他继续做,必须加钱。」母亲手下用力,黑sE的沙喷S而出,沿着平滑的抛物线。 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我孝顺必须是天经地义,我NN生病的时候父亲姑姑们抢着去医院照顾她。但是母亲说出来的故事是那样深浅斑驳的灰sE,我怀疑着我的耳朵,最後决定不去深入探究。这是大人的世界,我说服自己。大人的王国我进不去,於是我再度保持缄默。 母亲也没再说话,两人就这样低垂着头忙碌。我闻到蒜片爆香的味道。 很快晚餐就好了。外婆已经在沙发上昏昏睡去,头耷拉在肩膀上,用着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母亲走过去轻轻拍醒她,给她装了一碗饭。 外婆夹菜夹得很少,咀嚼肌吃力地蠕动,在昏h的灯光下下垂松弛。她驼sE的绉纱衫子宽宽大大的挂在身上,肩胛骨凸出来,手臂细得几乎捧不住碗。那双手就像是骨骼上黏了一层皮,但黏得不甚好以至於中间仍有空气。 她吃了一会便吃不下去了,咕哝了一声就缓缓扶着扶手站起来,拖着她踅踅的脚步走回房间。那儿是一个长长的廊道,墙壁上投了个虚弱的影子,晃悠晃悠着。母亲赶紧走过去扶着她,过了很久才回来。 饭菜早已透凉。 「外婆去睡了?」我有些食不知味,炒好的蛋在碗里被筷子戳得细碎,像Pa0弹站场。 「嗯。我刚让她刷了牙,可能今天是真的累得够呛。明天我带她去洗肾中心,你差不多11点的时候就可以自己煮锅面。明天我会把材料拿出